时间:2014-04-15 10:39 栏目:封面故事 编辑:投资有道 点击: 4,583 次
作者:徐丽梅 来源:投资有道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幅《记忆与失忆》,不过是一米见方的油画,它的历史,却折射出一段当代艺术市场发展的影像和历史,以及艺术家本人的心路历程。
花开有缘时
2001年底,44岁的张晓刚开始探索关于“记忆与失忆”的问题,他给一些艺术圈的朋友写信,论述关于“记忆与失忆”的基本想法。第二年,他开始创作《记忆与失忆》系列作品,它们延续了《大家庭》、《血缘》等系列的脉络,探讨新旧时代交替下人们面对过去与未来所产生的种种矛盾。
在《大家庭》、《血缘》系列中,张晓刚以中国生活中常见的家庭合影或个人登记照为素材,描绘出一批木然、死寂而又标致的人像,他(她)们中性、无个性。从衣着、发式、佩饰等均可见出20世纪50至70年代中国社会生活的痕迹。这些人像不仅在装束和表情上与观众保持着历史的距离,而且以一种具有穿透力的目光顽强地注视着我们,试图触动我们深藏于内心的伤痕。而《记忆与失忆》系列,表现手法相同,主角则是一个女孩。
这些画的背景是含混、暧昧的,突如其来的光斑是异样、魔咒式的,张晓刚把最市俗的炭精画像技法作了有意思的转换,通过画面上的揉擦,创造了特殊的视觉效果,一种灰蒙蒙的质地感,仿佛是历史灰尘永远笼罩着整个画面。
“历史”与“记忆”一直是张晓刚最关注的创作主题。著名艺术评论家栗宪庭认为,张晓刚的绘画关注人的历史性问题,他用灰色雕像一样的老照片将一个时代浓缩在画布之上。张晓刚的经历十分典型地见证了中国当代所有社会变革,是“当代美术史的缩影”。他是中国最有代表性的当代艺术家,他对当代艺术的主要贡献在于,提供了一种独一无二的艺术表现手法。
“我感兴趣的是历史与现实的沟通,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我从来不画现代社会,我要表现的是同时代人的内心感受。我喜欢那些社会与人面对过去的种种矛盾——艺术不是用来预见未来,它是生活历程的一个记录。”他这样总结自己的艺术观念。他说自己的创作速度很慢,必须等各种机缘成熟、感觉很强烈的时候才开始动手,因此,有的素材可能要放上10年。
不过,张晓刚从1994年推出的《大家庭》、《血缘》系列,刚开始并不被国内的评论界看好,因为形式比较呆板,与他以前作品的风格完全不同。甚至当时有些很敏锐的艺术评论家都对这一系列作品提出了批评。直到其中四幅参加了巴西“第22届圣保罗双年展”,在该展获铜质奖,《大家庭》、《血缘》系列才逐渐被国内的评论界和收藏家认可。
相比之下,《记忆与失忆》系列作品所受到的“待遇”都好得多——作为这一时期张晓刚的重要作品,2003年,它们分别被带去参加了在韩国首尔和法国巴黎举办的重要个展。同时,其中一幅作品还参加了在法国巴黎非洲博物馆举办的“东方暨白——中国绘画一百年”展览。
花落有缘人
《记忆与失忆》系列,刚刚创作出来便陆续被各路买家订购。2004年,一幅《记忆与失忆》NO.26已经挂在北京的收藏家刘兰女士的客厅里,成为她最钟爱的藏品之一。
刘兰收藏了几十件重要的中国当代艺术精品,包括方力均、岳敏君、王庆松、曾梵志、洪浩、刘野、丁乙等著名艺术家的重要作品,既有油画、版画、照片,也有雕塑和影像作品。为了妥善保存这些珍贵的藏品,她在家里专门设置了一个小仓库。她有自己独特的收藏体系和风格,因而,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位重要收藏家。她收藏最多的是张晓刚的一些重要作品,如《戴红领巾的女孩》、《父亲与女儿》、《天安门二号》、《风景2007》等。
刘兰认识张晓刚是在2002年的一次展览上。“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给我留下了很深刻、很好的印象,感觉很投缘。后来,我也常去他的画室,在现场欣赏他的作品。那时他已经开始创作《记忆与失忆》系列作品了,我很喜欢那种风格。不过,那些作品已经‘名花有主’、早被别的藏家订了。”她回忆,那段时间,一有空她就会仔细阅读所有关于张晓刚成长、创作及其作品的书和画册,在全面了解了他的作品和人之后,就感觉一定要拥有一件他的作品。
2004年初,在程昕东画廊开业酒会及展览上,刘兰发现了张晓刚的《记忆与失忆》NO.26,“和当时的其他展品相比,它不算是一幅大尺寸的作品,并且,挂在一进门右手边的角落里,一点也不起眼。开始我没注意到这幅画,但等我在整个画廊里转了一圈看到它时,它就像磁铁一样,一下就把我牢牢吸引住啦!作品所表现出的那种人内心的忧伤与无奈,很具有冲击力,深深地感动了我。我站在这幅画前,再没离开。当场,我就跟画廊主人程昕东以及张晓刚本人谈了购买的细节。展览结束后的几天,它就被运到了我家里。”刘兰说,因为早就认识张晓刚本人,对他过去的作品也很了解,收藏他的作品是瓜熟蒂落、很自然的,而非一时冲动。
这是刘兰第一次收藏张晓刚的作品,“我觉得,他的作品很有力量,有深刻的思想内涵,有一种气场,能够拨动我神经里的那种痛。那是一种藏在思想深处的、是对生命的理解、对生活的认识过程中的无奈、恐惧和无助感。”
那时,张晓刚的作品价位在两三万美元,她买这幅画花了三万美元。不过,当时,由于当代艺术还不是市场的主流,没有被广泛认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花两、三万美元买一幅油画,似乎还是太奢侈,有乱花钱的嫌疑。因而,她对家里人善意地隐瞒了其真实的价格,声称只有几千美元而已。“我也是希望不要让价格干扰了家人的注意力,希望他们关注作品本身。”
随后的几天,她发现,丈夫和母亲都很喜欢这幅画,不时地围着它走来走去,从各个角度欣赏它,还不时地谈论这幅画,“这说明,作品本身打动了他们,对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内心不禁产生了一种成就感。”她笑着说,直到2006年,张晓刚的作品在拍卖会上飙升到近百万美元的天价后,她才敢把买这幅画的真实成本告诉家里人,尽管家人承认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收藏,但这个价钱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身价飞涨——成为天价的代名词
2002年至2004年间,张晓刚已经蜚声海内外,作为一位优秀的、在国内成名很早、在国际上已经举办过多次展览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一直是供不应求,喜欢他作品的人群非常广泛。但那时中国的当代艺术市场还没有什么起色,他当时的身价,也只是3万美元。
无论是张晓刚本人,还是收藏家刘兰,都万万没料到,2005年,国内的当代艺术市场开始第一轮爆发。张晓刚的身价也开始飞涨,曾经售价三四万美元的作品涨到了100多万美元。
2006年3月,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他的《大家庭:同志第120号》以97万美元的高价被一位新加坡收藏家买走,首次突破百万(人民币)大关,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第一个“百万纪录”。
“那次苏富比拍卖会,我就在现场,张晓刚这幅作品拍出了天价时,我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当时他在云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疯掉了/”现在画廊的老板黄燎原对这次拍卖记忆犹新,“这个价钱比苏富比最初的估价高两倍多。在现场可以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气氛,以及市场对于新热点的强烈关注。”
黄燎原说,“我认为,《大家庭》系列作品表现了一个年代中国人的集体记忆,表现了那个千人一面、万众一心的时代。它的形式很直接,画面就像照片,但是表达又很含蓄——把笔锋都藏了起来,因为中国人传统的情感表达方式就是很含蓄的。”
同年6月,《记忆与失忆》NO.5在保利春拍的成交价为154万元,比三年前刚刚创作时涨了六倍!评论家认为,中国在这一时期的封闭和迥异于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的特质,使境外收藏家们争相收购艺术家们表现这一时期的作品。
2007年,还是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上,张晓刚的两幅作品价格甚至突破了2000万元。张晓刚从1994年嘉德拍出第一幅作品25300元,迄今为止共拍出208件,成交率85%,可见其作品备受推崇、热捧。
一位藏家回忆,在市场最好的那两年,人们就像疯了一样,在2007年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像抢购大米一样地抢购那些单价为几百万美元的艺术品。
从这一轮高潮开始,方力钧、岳敏君、王广义的作品价格也不断飙升,纷纷突破百万大关,加上张晓刚,这“四大天王”的拍卖价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里劲升超过100倍,制造了中国当代艺术的世界性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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